写给我家的两位“老爸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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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我家里,有这样的两位“老爸”——

    第一位“老爸”,我认识他,已近四十年。四十年前,他给了我生命,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,我和他,成为了一家人。虽然,他现在已晋级成为一名鬓发花白的“小老头儿”,可在我的心里,他还是当年那个英俊帅气的、温和幽默的、能带着儿时的我四处看世界的父亲。老爸性格温和,脾气极好,待人总是彬彬有礼,从小到大,没对我动过一次怒。而今几近不惑之年,儿时的点点滴滴犹变得愈发清晰,不时地从脑海里闪现跑冒——清晰地记得,幼年一个大雨的午后,我站在震后搭建的简易房院内,看从外地出差而归的爸爸,手里拎着一个大洋娃娃,兴冲冲地向我奔来。他急着将这个稀奇之物给我,竟不顾打伞,任大雨淋湿,而那个美丽无比的娃娃,严严实实地罩在塑料包装袋里安然无恙。那个年代的洋娃娃,对我来说,是那么的奢侈、漂亮与遥不可及。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娃娃,几十年过去,如今想起,爸爸兴奋的表情和娃娃精致的五官依然生动清晰无比;还记得,七岁那年,和爸爸第一次回东北老家,爸爸给我占了一个座位,让我躺下睡了一宿,而他在旁边站了一夜。下车时怕我冷,给我捂了里三层外三层,口罩外面罩帽子,帽子外面裹围巾,姑姑接站时,掀开围巾一看,我小小的脑袋瓜热腾腾地直冒热气,由此成为大家谈笑多年的笑柄;小学时,妈妈去外地进修,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,每天,爸爸给我做饭、送我上学,给我梳小辫,有时为了节省时间,要提前一天把辫子梳好,经常揪得我头发生疼而号啕大哭……那时的父亲,将这一段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,多年后,每当我再翻开那个泛黄的小本子时,总会忍不住潸然泪下;更记得,住校时每个返校的周日晚上,老爸都用那辆老自行车驮着我,送我到车站。最怕那个大下坡,车子从坡上冲下去那种心要失控的感觉,每每这时,我会紧紧地抱住他的腰,生怕会离开那个宽厚的脊梁……而今,车子再也驮不动我,我也再不会去抱爸爸的腰,那个我心目中宽厚的脊梁也日渐佝偻。有时,我开车拉着老爸,他坐在我身边,总会不厌其烦地唠叨:路太乱,车太多,你可要慢点!你怎么不系安全带?夏天到了,你得检查检查汽车,听说弄不好会自燃……我长大了,而老爸,老了。

    另一位“老爸”,我认识他二十年,和他成为一家人十五年。十五年前,他给了我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。他善良敦厚、踏实宽容,总是无条件地包容我的一切。清晰地记得,刚认识他时,他是那么瘦弱的一个小男生,大大的眼睛,和略带羞涩的表情,我会坐着他那辆破山地车,从城市的一端穿行到另一端;还记得,无论多晚,他都会在终点站一直等我下班,公交车驶进大院的瞬间,总能看到那辆破自行车和他瘦弱的身影,风雨无阻;也记得,装修新房时,他象个民工一样满身白灰的出现在我面前;生女儿临进手术室时,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,告诉我深呼吸,别害怕;更记得,女儿出生后,我们一起度过的有洗不完的尿布、干不完的活的手忙脚乱的每一天……而今,女儿渐渐长大,老公瘦弱的身躯也日渐发福,在她的眼里,爸爸是脾气超好的“胖老爸”,是集厨师、修理师、杂活师和司机等多种“职称”为一体的超级老爸;在我的眼里,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,他会毫无怨言地为我和女儿做喜欢的任何饭菜,毫无怨言地接送我们上学上班,毫无怨言地为我们这个家做任何事。这个人,深知我的每一份喜恶,他,是我的爱人,也是我的亲人。

    在父亲节即将来临的日子,写下以上文字,送给我家的两位“老爸”。他们,有着普天下父亲最宽广、最真挚的情愫,善良忠厚、朴实宽容,对家庭负责,爱家里的每一个人。衷心祝愿我家的两位老爸和天下的所有父亲,健康快乐,幸福平安……